鲁迅曾经讲过,为什么贫苦之人起事之后总是有屠杀倾向。
鲁迅的观点是,因为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被剥削阶级随意屠杀的环境中,他们从来不知道,原来人命是值钱的。这个人命很值钱的观念,是剥削阶级对他们自己说的。但是人命不值钱这个观念,是剥削阶级用严刑峻法残忍杀戮民众时教给老百姓的。所以老百姓在杀死权贵们,杀死权贵们的小娃娃的时候,看着痛哭流涕的权贵们,会很奇怪地说:这有什么可哭的,我们的孩子都是这么大就死了。
绥拉菲摩维支在《铁流》里,写农民杀掉了一个贵人的小女儿,那母亲哭得很凄惨,他却诧异道,哭什么呢,我们死掉多少小孩子,一点也没哭过。
他不是残酷,他一向不知道人命会这么宝贵,他觉得奇怪了。
奴隶们受惯了猪狗的待遇,他只知道人们无异于猪狗。
鲁迅说:
奴隶们受惯了“酷刑”的教育,他只知道对人应该用酷刑。
他分析说:
他的主意,是没有智识者所测度的那么惨厉的。
比如说黄巢,据说是屠杀了一些人的。再比如说义和团,据说是做了很多愚昧落后的事情的。然而这只是带有进步性的破坏。
是的,带有进步性的破坏。
有的人,一再强调黄巢、义和团是破坏,但却始终不会说其中的进步性。他们更不会说,那些贵族们,他们虽然表面上不屠杀,表面上不破坏,他们却会做更多更加委婉的、却毫不迟疑的、大范围的、持久的破坏性的稳定:他们统治下的时代,充满了“哭什么呢,我们死掉多少小孩子,一点也没哭过”的惨剧。这就是破坏性的稳定。
进步性的破坏,与破坏性的稳定。鲁迅说,狂人在史书中读出的是满篇的“吃人”。有的人听到鲁迅这样说之后,也去翻看史书,但是他们却只知道在史书中寻找“吃人”两个字。
蠢得掉渣。
啊!您说出来啦!九三年!我就等着这个词呢。一千五百年来,乌云密布,十五个世纪后,乌云劈散,而您却在指责雷霆!
——雨果《悲惨世界·第一部 芳汀·第一卷 正义者·十 主教面对鲜为人知的贤哲 》
只要我们稍稍回忆和思考一下,就会明白:法国事实上存在两个“恐怖时代”。一个在感情冲动下进行屠杀,一个是冷漠地、蓄意地进行屠杀。一个只持续了数月,一个则持续了千年以上。一个使千余人死亡,一个则使一亿人丧生。可是我们只是对那个小规模的、短暂的恐怖时代感到恐惧。然而,刀斧在一瞬间带来的死亡,能够比得上饥饿、冷酷的侮辱、残忍和悲痛的慢性屠杀吗?闪电在一瞬间带来的死亡,能够比得上炮烙之刑的慢性屠杀吗?短暂的恐怖时代所填装的棺材,只要城市里的一块墓地就能容纳下了,却有人不断告诉我们要为之战栗和哀鸣。可是,那自古以来的真正恐怖,那种不可名状,惨绝人寰的恐怖,其所填装的棺材,就连整个法兰西也容纳不下啊,却没有人告诉我们要看到这种恐怖的巨大规模,要寄予应有的同情。
——马克·吐温《康州美国佬在亚瑟王朝》
母亲一共生了十三个儿女。因为家境贫穷,无法全部养活,只留下了八个,以后再生下的被迫溺死了。这在母亲心里是多么惨痛悲哀和无可奈何的事情啊!母亲把八个孩子一手养大成人。可是她的时间大半被家务和耕种占去了,没法多照顾孩子,只好让孩子们在地里爬着。
——朱德《回忆我的母亲》(初中语文 七年级上册)
作者:风大 可稍息否
因为人吃人这个,是旧社会血淋淋的现实,只不过上面的遮掩一点,下面的更“生猛”一些,这世道如此,到了人间如狱的境地是时候让好汉们大闹一场了,但是闹过之后,怎么办?
水浒揭示这封建王朝轮回的根由,但是怎么走出去也是没有道路可言。现在在这里笑他们的历史局限,看来我们还是没有走出这个轮回